葛姆雷对空间的理解深入到了人所感知的最底层
2023.07.06
有爱意的花朵
曾琼
《VISION》杂志有篇关于章燕紫的文章,介绍她和一个哥伦比亚艺术家何塞.安东尼奥正在合作的项目,在这个项目中,两个艺术家互相为对方列出十个单词,每位从组合中随机选词并根据该词创作绘画。以下是章燕紫给出的词单:维他命,麻醉,处方,痛,排毒,治疗,光明,厨房,票,有爱意的花朵。
看完这个词单,我对燕紫说,可以根据这些词做个心理分析。她回答我说:“秘密”。我觉得这个射手座真的很傻,这十个词排在那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随机选词,貌似不经意,事实上却是最见本质的事。 燕紫的十个词,在我看来就是两个展览。维他命,麻醉,处方,痛,治疗这几个词,落在一起就是她去年那个获得鲁迅文化奖的重要个展《止痛贴》。她的创作初衷是帮助现代人减缓苦痛。这种苦痛不是生理学意义上的苦痛,而是绵延和浸透在各领域人群心灵上的苦痛。策展人徐累说: “当止痛贴将病理治疗的功能,叠合了宗教造像的心理治愈功能,再布置成佛龛的样子,神性和人性便混淆不清了,以至于展示现场说不清是为世俗痛感不平还是为宗教情感供奉,满满当当,药味弥漫,视觉和嗅觉产生的幻觉远远不是语言的媒介可以言尽的。”
但关于《止痛贴》的作品,我有不同的看法。我对燕紫说:“燕紫作品,我很爱。不仅因为我们都有医生家庭背景的共呜,是她的作品有活着的刺痛感。她的展览名为《止痛贴》太名不符实,应该叫“刺痛”。 而且这种痛是尖锐的,无望的。”是的,这个展览是理性而冷静的,不遮掩不躲闪,很痛很苍凉。
燕紫是女友,平日里在一起大家嘻嘻哈哈,她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我知道这只是她外面的那一层。她的敏感和纤细的神经,比常人更能感受到生命的疼痛。她的治愈方法,是她随机词里面的后几个:排毒,光明,厨房,有爱意的花朵。看到这几个词,我有无法言说的感动,想象那些静谧的属于她自己的时刻,独自写字,扶弄植物,生活的细节在她的作品中散发出日常的暖意,抚慰着那些过于敏锐的痛感,这些温软宁静的美好,是平衡,也是支撑我们度过人生的重要力量,并给予我们活着的勇气和希望。燕紫说过:“心像一个盒子,我画画的时候,就像从里面掏出一朵一朵的花。”
“花事与清供”就是这样一个展览,就是燕紫掏给我们看的那些有爱意的花朵,那些寻找光明自我排毒的瞬间。所谓策展人不过是一种称谓,想做这个展览,是因为想把这些触动我的温暖和大家分享,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有治愈功能的止痛贴。
最后,十个随机词里还有一个“票”字, 我还没想好解释,这个解,只有等到展览时在现场问燕紫本人了。
王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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