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艺术

近日界中一件“烧炒”嫌疑的事件，热议不小。但对于诸多议论仅停留在“是否炒作”这个判断层面，我颇不以为然。在这个时代，即使我不随便相信资本、炒作是中性的，也不会轻易相信它们随时是贬义的，要求它们一定更“流着道德的血”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可行、没有操作意义的——在厘清它们到底是国资、民资身份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当然，不可否认，“炒作”这个词是艺术市场化后民众之“最恶（心）”之一，与之相关而被围观的事件，反感情绪、被耍心态更多些，也符合无数现实负面事例积累生成的逻辑推理惯性。事实上，像本次“烧炒”事件，当事人第一时间不是忙着自己或与警方清理事实，而是热衷于唯恐天下不知地广播，甚至在未知何方担责、责任分担几何的情况下，高调宣布“甘担愿赔”，自我定性要成“划时代标志事件”，好像几百上千万不是钱似的、历史是自我定位一般……拙劣炒作的嫌疑实在显眼至而刺眼，完全把围观者当如愚化对象。

但是，如果说大家的焦虑仅在于“炒作”，显然又不符合事实。我认为表象之下的深层处，是大家对艺术——价值、操作、买卖等——公正性的渴求。试看事件中与公正性需求有关的一些要素。比方说，一般来讲，艺术家在正规艺术拍卖、交易活动中是置之度外的，常理之下他们应该只跟画廊发生范围之内的关系，此外便应专心于艺术创作，但在“烧炒”事件中，艺术家更像是“默认合谋”方，同声同气，皆大欢喜。这说明，由于艺术家仅仅依靠独立创作就能赢利生存的生态环境没有生效或没有完全满足艺术家的物质欲望，他们必须依赖于与资本操作家运作甚至同流合污才能顺带分享盈利甚或分配腐败利益。于是，你甚至感觉得到，有的艺术家利用聪明才智反过来帮助资本家的资本运作、出主意和策划，其成效和智力水平甚至超过其艺术创作，有的艺术家声称其“卖作品的能力超过画廊”或亲临现场当托，就是这种现象和心态的v写照。与此对应的另一面事实是，艺术家中资本独大、钱多的说了更算的情况暂且不可改观——而就“烧炒”事件看来，还有比这更悲观的情况：拍卖信息不透明、对称，谁买了、谁出钱、值不值等等，真真假假，不知道骗还是没骗谁骗了谁谁骗着谁。

于是乎，就像界中永无可解的“谁来监督拍行”的话题一样，“公正性”成为艺术界诸生产要素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而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每一次“揭炒”都是有益的经验积累和启示，但毕竟这样的个案意义总是有限和不够的，我们需要更高的制度更新，需要更多的能起实质作用的公众监督权力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