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艺术”在上海
展览现场我们看到,陈红汗在文字的能指与所指之间流连忘返,并在现场进行了一场凿墙运动:以类似于树立纪念碑的方式将画廊的名字——“55”刻在画廊入口正面的墙上,数字代表了画廊,又代表了一种纪念;高岩对生活有着格外敏锐的观察,从来不做摆拍的他从法国的收容所一直拍到天津城里城外,定格在他画面中的场景有着别出心裁的凌乱——生活的痕迹浓郁,又在他裁剪下的构图中保持着独立的美感;葛霈对城市化有着独特的兴趣,在他冷峻的镜头里呈现了空旷的城市边缘——在这里,辽阔放大了钢筋水泥的寂寞却又渺小了生活在城市之中人的存在,背景中隐约可见的建筑工地又最为直观的物化了人类的能量;宫文博用最为公众所常见的饮料瓶盖制作了一个“可爱”的装置:以现成品的瓶盖和普通的纸盒组装并置于特定的运动模式之下,其中几枚瓶盖的安静运转与周围保持静止的瓶盖所带来的阻力同构了作品的诉求;马翀的作品格外有科技含量:通过测量计算,作为球体的地球上的上海与北京两座城市应该存在一定的夹角而非处于同一平面,于是艺术家对画廊中存在的两根柱子做了空间上的假象位移,倾斜的柱子在展览现场呈现出突兀和荒诞,却又将这种突兀、荒诞转义为强烈的现实;王成良的互动装置吸引了观众的参与,交互式体验带给观众新奇,而信息社会的刀俎鱼肉又拼贴出了一场至为现实的生活所指;亲历了拆迁的杨晨带来的是一件充满忧伤的影像作品,在拆迁现场《好日子》的背景音乐中,至于断墙残垣之上的鱼缸中一群无欲无求的鱼苗无意识的向着扔进其中的方糖靠拢,他们在节奏中摇摆起舞并饱尝甜蜜,最后死亡却不期而至,甜蜜是危险的,这又是一种现实;耶苏重现了他的一个荒诞却又不乏现实的梦:在某个人山人海的广场中间,突然出现两条扭动的巨龙,并从它们口中吐出若干金币,现场百态杂陈,惊惶、恐惧、激动、兴奋都映射了一种生存心态,作品上放置的有牵引线控制活动范围的笔留给观众去填补画面中留下的对话框,一个月之后这件作品中的对话将呈现如何的戏剧化,耶苏坦言自己“特别期待”。
他们作品中,现实感总是十分强烈的震撼观者。可以看到自我的生活,又恍惚感觉这与自己的经历并不一致。他们挑选出的原本是最经典的那一幕,却似乎让人感受到了某个完整故事的全部。其实生活始终在这里,可是这里又何尝不是“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