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组“不立一法” 觥筹间谈笑用兵生猛

作者：朱凡 2013年11月9日资讯 •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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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阳江组个展“不立一法”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展出。对于中国高度中心化与个体化的当代艺术中，从2002年成立至今的阳江组，生活在广东阳江——靠近香港的三线城市，艺术家郑国谷、陈再炎、孙庆麟三人完整地贯彻了小组的行为模式，成为了一支特立独行的独立纵队，且不容忽视。

“不立一法”这一展览本身有着略显复杂的系统，展出了阳江组的9组作品《58新潮，大练钢铁》、《不立一法》、《最后一日•最后一搏》、《上联：口口口口口口口，下联：鸟投雨打芭蕉林》、《松园——今日猛于虎II》、《你去看书法还是量血压》、《资本论足球》、《鼠牛虎兔龙蛇》、《饭后书法》，这些作品跨度达到十年，同时包括了书法、绘画、装置、行为、综合材料等多种形式。而在展示中，阳江组拒绝了按照时间顺序进行严格排列的回顾方式，而是依据展厅将方案重新生成。

《58新潮，大炼钢铁》以海报招贴的形式立于美术馆外墙，与“不立一法”的招贴并置，这是阳江组2008年参与关于85新潮展览的作品，从对数字85的倒置，加之大跃进时代的口号，被放大而郑重其事的制式呈现，将阳江组作品中的直白与戏谑从一开始就置于观者面前。《最后一日•最后一搏》将街头甩卖的场景移植入展厅内，将过往随意书写的标示写于服装面料制成的画框之上，郑国谷认为，在“政府收铺、生意恶做、卖完跳楼”类似标语的最初生成中，是真实存在的情境，处于商业底层的商人无处言说，只得在铺子的有限空间内张贴标语，实际上完成了受限的室内游行，但当最终演化成为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商业手段之时，其间的语境再次发生了新的转移。而现场邀请的志愿者，则是有着商贩真实身份的阿姨们，当她们带有上海口音地对粤语中标语的现场吆喝与交易，使得方案自身与上海这一发生地形成新的关联。《上联：口口口口口口口，下联：鸟投雨打芭蕉林》则以园林装置思考汉字在自然关系中的起源过程。在游观中完成的有书法纸张构成的池塘、云瀑、茶室成为了既定路线中的景点，而将广东传统曲调“鸟投林”与“雨打芭蕉”的错合，同时阳江组将评论家杨天娜的即兴对话成为曲调的填词，并由郑国谷的父亲亲自演唱，如此的背景音乐将粤语的语言语境与对汉字传统的讨论结合。

2010年曾在唐人展出的《松园——今日猛于虎II》，在展览现场被极度简化，不再重建场景，而是直接在空间中标示输赢的对立关系，在过往方案中的过程高度汇集，成为结果的一种二元对立。《你去看书法还是量血压》则是阳江组在创立之初于2002年的方案，观众在进入书法空间之前先量血压，看过之后再量一次，对比数据，从而获得图像对每一观众个体的差异性影响。《资本论足球》则是阳江组对于《资本论》的书写复制，并通过对足球规则的重新设定，在三组同时进行的球场上，将书法挥洒，书法成为比赛的障碍被蹂躏践踏，最终将残片碾压成地毯，在展厅中形成微型的球场关系，视频通过两台对应的电视播放，同时构成球门。球场将展厅进行隔阻，观众必须践踏作品本身才可以穿越展厅，进入下一个部分。而作品《鼠牛虎兔龙蛇》则以书写作品重建了方案实施时的六合彩购买过程，作品以一度入侵阳江生活的六合彩外围码为切入点，寻找到扰乱社会秩序的源头，解释了社会中片段与不可理解现象，艺术家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以此创作，并以行为参与荒诞本身。《饭后书法》则展示了阳江组从日常创作尝试到方案形成的思考过程，郑国谷在导览时指出，恰恰看似游戏的方式，餐余无法长期保存，才使得阳江组的创作媒介增加了摄影这一项，可见，阳江组在创作时对于所谓艺术媒介的选择实则是实用主义且无先行思考的。

而作品《不立一法》调动了美术馆包括LOFT空间、标准展厅、多功能厅、咖啡厅在内的多重空间，通过“破蔗”、“中国象棋”、“茶禅一昧”、“醒时墨在”、“挥春”五个项目的更新与连锁关系，打破了阳江组过往作品在展览期间的稳定状态，11月3日完成的“破蔗”项目，为“中国象棋”提供了棋局构架的材料，而墙面的棋局又由两位饮酒的棋手的交手而发生实时的变化。发生在展览开幕后的“醒时墨在”，无疑成为了展览的高潮，天色尚早的美术馆中，众人找到合理理由，在早已备下的各种酒水与骰盅中，在骰子声中完成觥筹交错，最终墨在众人脸上。“挥春”将应景地于春节前完成，同时标示着展览时间走向终止。

对于展览名称“不立一法”的解释，郑国谷表示，希望忘掉现实中的条条框框，不去考虑历史与现已发生的东西，忘掉全部的束缚，以一种轻松的创作方式，在现实社会中完成一次解脱。而在发布会上，艺术家郑国谷的发型也成为了媒体关注的对象，他将自己后脑留长的头发戏称为没有插好的外置内存条。这也颇为符合阳江组作为当代艺术中反骨一枚的形象。

在展览“不立一法”的现场，阳江组将过往阳江青年在生活的片段复制放大置于展厅中，在看似信手拈来的随意中，生成顺理成章的逻辑，阳江组将与书写相关的研究形成潜移默化之态，身体之势生猛，其笔势生发的行顿运停，被记录于作品之中。实则，任何试图用语言再现阳江组的作品都显得些许苍白无力，更无谓面临作品时所诱发的感官与思考的复杂。展览将延续到2014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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