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埃利斯中国首次大展，一场无聊而诗意的“消耗”

作者：张朝贝 2018年11月11日资讯 •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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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下午，上海的天空出现了霞光。从外滩美术馆5层的窗户向外望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后的宁静。事实上，曾将自己置身于风暴之中的艺术家弗朗西斯·埃利斯（Francis Alÿs）曾表示，风暴中心，同样是宁静的。这一天，他在中国的首次大型个展“消耗”呈现了近1300件作品，包括艺术家的手稿、影像、素描、油画和绘画等，其中部分作品从未向公众展示。

弗朗西斯·埃利斯“消耗”，上海外滩美术馆1F展览现场

展览名为“消耗”或“消费”，策展人长谷川祐子表示：“资本主义和便捷技术发展的全球化环境中，对人类活动而言，过度的‘非生产性消耗’与‘生产性消费’一样重要。这一观念恰好与弗朗西斯·埃利斯的艺术实践紧密结合。即勇于直面社会现状、对视觉感官存疑、重新思考体力劳动和时间消耗的意义。”的确，作为当代艺术史上极具辨识度和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这位生活在墨西哥城的比利时艺术家曾做过一系列看上去极其无聊的“消耗”行为。

建筑专业出身的他1986年来到墨西哥城，围绕当地特有的文化、历史、社会展开创作，针对人类学与地缘政治的主题进行发问，并围绕日常生活进行近距离的观察和实践。1995 年，他在巴西圣保罗的展览期间，从画廊出发，手中拿着一罐时刻在泄漏的颜料，在城市地面形成细长的轨迹。1997年，他在艳阳高照的墨西哥城街头推着一大块冰绕城行走。直至冰块越变越小，最后完全融化。1999年，他组织人们在每天中的不同时刻，沿着旗杆的阴影，站成一条线。1999年到2006年期间，他用胶片相机记录了一系列在墨西哥城中露宿的人与狗。2002年，他号召500名志愿者拿着铲子聚集在秘鲁利马郊外的一个巨大的沙丘前。在一天的时间里他们将沙丘移动了几英寸……

弗朗西斯·埃利斯《龙卷风》，2000-2010年

在外滩美术馆的展览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在2000年至2010年的十年里，手持摄像机在墨西哥高地不断等待，并一次次大胆地地闯入龙卷风的风眼，捕捉到旋风的外部与平静的内核之间的极端张力，这件广为人知的影像作品《龙卷风》（2000 -2010年）通过视觉叙述了无关轻重的非生产性的行为，如埃利斯本人所说，“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必须创作寓言。” 艺术家在这十年间还创作了大量有关龙卷风的手稿，从作品的制作过程到视频剪辑的想法，这些手稿将在展览中得到完整呈现，使观众了解艺术创作中鲜为人知的一面。

同样地，在最新影像作品《出埃及记》（2014-2018年）中，一位女子重复着盘发并解开盘发的细节动作。艺术家为这部不到一分钟长的动画，创作了近千幅的素描手绘稿，全部手稿都将在本次展览中呈现。重复旋转发尾盘发的手部动作与龙卷风有着某种形态上的联系，同时也与作品《龙卷风》富有冲击力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策展人阐释道：“观众会体验到被虚拟化世界威胁和遗忘的直面接触和身体经验，提醒人们重新关注和认识体力劳动。”

弗朗西斯·埃利斯“消耗”，上海外滩美术馆展览现场

弗朗西斯·埃利斯《出埃及记》，2014-2018年

埃利斯始终延续着一贯的创作轨迹并持续不断带来全新的思考与动态。如颇有时间趣味性的系列作品《睡眠时间》（1996年-），艺术家基于梦的系列跨越了超过20年的创作时间，他以111作为系列作品的总数并保持不变，不断调整或添加这个系列中的111幅小尺寸油画作品。

本次展览特别呈现全新绘画《内蒙古系列》，作品取材于艺术家于2017年到访上海及内蒙古的旅行。这让人想到埃利斯在上世纪90年代第一次到访上海而创作的作品《环行》（1997年），他在旅行中通过一连串的行为探索了人与其所处的地理及社会政治环境之间的关系。值得一提的是，艺术家在这场时隔二十年的旅行中，通过素描、绘画、行走等一系列行为，探究人们与所生活的地理和社会政治环境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