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次展出的《手迹》系列中,雕塑家的工作被最终简化为手部的一捏一握,并通过这个最为基本的身体行为暗示了创作者与材料对象的实质关系。被手掌挤压过的粘土以其自身特性中的顺从与柔韧成为了艺术家身体最忠实的记录者。在粘土表面凹凸起伏的印痕中,雕塑家的手成为了无法否认的绝对存在。而艺术家在对自身身份进行确认的同时也赋予了粘土以全新的命名——通过与艺术家身体的互动,这一在雕塑的历史中长期充当形象载体却被视而不见的柔软材质第一次成为了自身的肖像,并借助21世纪的工业技术程序获得了公共化的纪念碑性。在同步展出的录像作品《肉身成道》中,身体作为起因的不可或缺性被更为明确地揭示出来,艺术家捏握泥土的每一个发力瞬间均被高速摄影机记录,使得雕塑的创作过程更接近于一场行为演出。在展厅幕墙上持续进行着“表演”的手填补了雕塑外部凹陷出的时空空缺,将二者合并为一个完整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