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与友谊有关,在友谊的领域,布朗肖对于情谊的解释和实践是最为纯粹的,他极少与朋友见面,维系友谊的方式建立在相同认知的基础之上。在他看来关乎友谊的纯净距离,始终衡量着朋友之间的关系,这种阻隔让一个人永远不会有权力去利用对方,或者是利用彼此之间的认识与赞美,但这都不会阻止交流,正是在这种差异之中,甚至是在语言的沉默中朋友走到了一起。
这种范例也体现在福柯与布朗肖友谊的范例中,福柯和布朗肖之间保持了一种特殊的友谊,二人从未谋面却互相引为知己。在汪民安的文章中记述过这样一段:“福柯和布朗肖见过一次吗?对于福柯来说,答案是否定的。对于布朗肖来说,答案则是肯定的。1968年五月风暴期间,福柯和布朗肖在索邦大学的校园内相遇了。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日子里,陌生人之间的讨论并不突兀。布朗肖认出了已经大名鼎鼎的福柯,并和他讲过几句话。但是,福柯并不知道同他讲话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偶像布朗肖。尽管布朗肖名声显赫,但二战以后几乎从未抛头露面。他只通过写作的方式在场。除了他的著作,人们对他一无所知。只是在五月风暴期间,他才唯一一次以匿名者的身份出现在公开场合。福柯当然不会认出他来。布朗肖不接受记者采访,不暴露自己的照片,也不参加学术会议,甚至也极少同自己的朋友(包括最好的朋友列维纳斯)见面,他和朋友的交往方式就是不间断地写信。他过着隐居而隔绝的生活,就像他一再在他的书中所表达的那样,他赋予了沉默、孤独和距离以独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