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作者:舒元 2021年6月7日 资讯展览
如果有朋友问我什么最当代艺术,我一定立马拽着他走进麦勒的新展览“路过人间”,那里诠释了最先锋的当代艺术家如何思考日常,怎样诠释经验,为何批判历史与当下,怎么做当代艺术,艺术家可以多深入剖析过自己的一切?离经叛道、勇敢又决绝、有大长腿有水蛇腰是我对艺术家曹雨的印象。曹雨是在央美毕业展上一战成名的艺术家,年轻的知名艺术家总是要顶住艺术圈对她们的诸多期待和质疑,人们对这样艺术家的高要求总是体现在他们还没有完成的下一个作品。不知道曹雨对这样的期待是怎样的心态,但从她在麦勒的第三次个展中,我自以为得知了答案。曹雨是不会在乎别人看法的,包括不屑或期待,她很独立,服从自己的思考,和自己下棋,为自己发声,为自己站在舞台上。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路过人间” 开幕式 麦勒画廊现场
“路过人间” 开幕式 麦勒画廊现场

曹雨说,她觉得艺术就是“活着”,之所以有很多批判是因为“活着就像是坐在面不平的板凳上,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各种想法究其原因就是围绕个体的生命历程,展览中呈现了短片、摄影、多媒体装置、表演、雕塑、架上等多元媒介作品,单刀直入并试图一针见血地深入探讨并剖析人性这一终极命题,围绕活着、相遇与别离等主题进行了极具个人色彩及痛快犀利的艺术诠释。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路过人间”  麦勒画廊展览现场
“路过人间”  麦勒画廊展览现场

曹雨对社会中的痛点总是一击即中,她戳中它,穿透人性,总是形成强而有力的舆论。她从来不是把诗意和小清新呈现在你面前,那种暴力的、生猛的、逆反是主调。进入展厅,就会被曹雨的某种挑衅和准确笼罩,你瞬间被纳入到她的叙事和视角,你毫无反抗就得成为她的演员,你的参与也让作品更有力量,让作品的后劲更大。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路过人间”  麦勒画廊展览现场
“路过人间”  麦勒画廊展览现场

展厅入口处的大型多媒体装置作品《我就是想你过得没我好》中,借用了八、九十年代古典中国式霓虹灯招牌的形式,用醒目和挑衅的语言将观众的情绪即刻调动起来,将人性内部阴暗的一面强行拽拉出来,赤裸裸地呈现于刺眼而迷离的光芒中,不断闪烁。也许,只有在当代艺术里,我们敢于不用拥抱崇高,不歌唱无私,那些微笑而隐匿的过往情绪就在这件作品面前被放大,我们嫉妒、我们阴暗,但我们骄傲。

《我就是想你过得没我好》290 × 106 × 14 cm 霓虹灯招牌 202 1
《我就是想你过得没我好》290 × 106 × 14 cm 霓虹灯招牌 202 1

在上一次个展中,怀有身孕的曹雨待在自己画在地板上的圈里,不能离开,呈现表演作品《艺术家在这里》。她主动使自己孤零零站在某种无形的屏障里,与观者和热闹的开幕现场“保持独立,被人观看,也观看别人。这次,她依然在开幕带来表演作品,在《晃瞎你的眼》中,她身着浑身嵌满LED跳频灯泡的优雅黑色西装于展厅中走动,或站在高高的展台,用极具视觉化与荒诞的方式呈现并讽刺“胜利者”的光芒。她好像在教我们说,可以适当炫耀,如果你能从中得到某种成就感,你炫耀了,卷得就是别人。

《晃瞎你的眼》表演现场
《晃瞎你的眼》表演现场

摄影作品《龙头》中,艺术家将其对东北钢铁重工业生产的记忆——沉重、粗糙、坚硬、阳刚——转化为雌雄同体的身体摄影,潇洒快意,作品中的模特正是艺术家本人。在摄影作品《胸中之物》(中,那个同样不易辨别性别的中性身体,手捧一颗纹着老虎头的巨大公牛心脏。有人把强悍纹在身上,有人却将野心铭刻于心里,她期望心有猛虎,便可无畏前路。

《胸中之物》 160 × 179 cm  C-print(公牛心脏、纹身虎头、艺术家本人) 2020
《胸中之物》 160 × 179 cm  C-print(公牛心脏、纹身虎头、艺术家本人) 2020
在空中成像全息投影作品《你,去哪了》中,展厅上空中有如海市蜃楼般浮现出一位智者和尚的形象,他似乎漂浮于空中,微笑着从远处的光芒中向你走来。幻像中的他渐渐收回慈悲地微笑,面露严肃,逐渐失望到掩面哭泣,对正在仰面观望着的你训道:“你,去哪了?”随即消失。幻像中那本来心境恬淡、德高望重之修行人,他为何对你失声痛哭?观众仿佛置身于亦真亦假的梦境,在上空冷风的洗礼中如被点醒,觉察本真的自我去往何处。
《你,去哪了》空中成像全息投影  2020 
《你,去哪了》空中成像全息投影  2020 

而作品《没有什么能够确保我们再次相遇》则以更为伤感的方式诠释了本次展览的主题。艺术家将其7年前(2014年)分娩过程中剪断的脐带保存了下来,并以首尾相接的方式系成一个圆环,将其以透明可视化的方式,封存于世界上生存过的最大陆地哺乳动物——万年冰河期猛犸象罕见尺寸骨化石中。圆圈的断点象征结束,圆圈也同时是新一轮回的开始。她让那根已逝万年的生命,如今作为另外两段生命的见证人、保存地与预言者,以这样的方式,让相遇与离别成为永恒。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曹雨的“路过人间”是首铿锵而热烈的歌
《没有什么能确保我们再次相遇》 120 × 128 × 40 cm  脐带、化石、树脂  2014 
《没有什么能确保我们再次相遇》 120 × 128 × 40 cm  脐带、化石、树脂  2014 

展览将持续到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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