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需要抽出近半天时间,才能看完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2020年首展
2019年,策展人杨北辰在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策划了“反投影:中国早期录像艺术中的媒体雕塑”,这是一个聚焦影像、强调物质性的展览;2020年5月22日,另一个聚焦影像的展览“具身之镜:中国录像艺术中的行为与表演”也在新世纪拉开帷幕,这也是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2020年的首展。展览呈现了曹斐、陈晓云、戴陈连、胡向前、蒋志、阚萱、厉槟源、李燎、李明、李然、林一林、马秋莎、佩恩恩、石青、唐狄鑫、陶辉、童文敏、汪建伟、徐震、鄢醒、姚清妹、章清、周滔、赵赵的影像作品。




“具身之镜:中国录像艺术中的行为与表演”展览现场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新世纪当代艺术基金会的空间并不大,是如何容纳这么多艺术家的影像作品?这个问题由杨北辰搭档建筑师梁琛得到了解决。杨北辰表示,去年的展览现场很“空”,所以今年要很“满”。于是在梁琛的设计中,用地毯和蓝色丝绒幕布营造出了舞台的感觉,和行为表演的主题来切合。现场只留有很窄的过道和入口,致使观众只能在局促的环境里观看,这也是杨北辰希望达到的目的,“观众有身体感”。
展览分为五个单元:第一单元的“自传”中,李明的《让光来证明我正在消逝》(2007)回应了老师张培力20年前的实践。与之“相反”的则是厉槟源的《自由耕种》(2014),艺术家貌似无意义摔打身体的背后并非是虚无或绝望,而是批判性审视自身与社会历史关系的企图。此单元的其他作品则关注身份、性别与情感问题。

李明 《让光来证明我正在消逝》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厉槟源 《自由耕种》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鄢醒 《艺术,太艺术的》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第二单元“事件”单元则涉及录像艺术另一重要面向:由记录性带来的介入可能。比如徐震的《喊》(1998)与阚萱的《阚萱!哎!》(1999)是对于公共场所秩序的直接扰乱。唐狄鑫的《芦苇》(2009)与李燎的《一记武汉》(2010)则在现实中为个体与他者的遭遇设置了某种特殊的情景,并为其配上了戏剧性的脚本,使得或荒诞或暴力的关系得以实现。而赵赵的《雨》记录了2012年北京大雨时,他以充气床垫作为交通工具,沿着广渠门桥下漂流,巧妙地完成了社会事件向艺术事件、现实政治向生命政治的过渡。

徐震《喊》截帧
图片致谢艺术家和没顶公司

阚萱《阚萱!哎!》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李燎《一记武汉》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赵赵 《雨》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第三单元“舞者”则与身体直接相关,蒋志的《飞吧,飞吧》(1997)与陈晓云的《拉》(2006)都直接记录了身体动作;周滔的《互助练习》(2009)、童文敏的《盘旋》(2017)都是发生在公共空间的、与表演有着相同性质的行为。

蒋志《飞吧,飞吧》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陈晓云《拉》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和香格纳画廊提供

周滔《互助练习》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和维他命艺术空间提供

童文敏《盘旋》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第四单元的“讲者”,作品均带有批判、质疑知识、权力、资本的倾向。如胡向前以自身的身体、记忆与语言塑造了一座“想象的美术馆”,其中包含了针对美术馆价值体系与话语权的质疑;李然在《圣维克多尔山》(2012)中透过“配音腔”与“翻译腔”的呼应,探讨了“模仿”在艺术史与思想史中的独特意义;戴陈连的《如何成为一个艺术界装逼犯》(2012)则如同一则“成功学”指南,艺术家以调侃与反讽的态度反思剧场艺术内部流行的话语逻辑及其虚妄之处;而在《审判》(2013)中,姚清妹与自动售货机之间的激烈辩论,无疑在映射当代”左右之争"的局限与尴尬。

胡向前《向前美术馆》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李然《圣维克多尔山》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戴陈连 《如何成为一个艺术界装逼犯》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姚清妹《审判》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和魔金石空间提供
展厅的二层为“剧场”单元,只呈现了两件作品:石青的《厌食症》(2006)和汪建伟的《三岔口》(2007),这两件作品都存在与“吃”相关的表演。

石青《厌食症》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汪建伟《三岔口》截帧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杨北辰表示,此次策展中刻意回避了录像作为表演纪录(documentation)这一面向,尽量选取二者相互融合的案例。“自传”对应主体性,“事件”瞄准社会性,“舞者”强调身体性,“讲者”凸显体制批判,“剧场”则为思想性。
所有的作品时间加起来超过4小时,因此想要看完全部作品,至少预留半天时间。不过展览将持续至8月30日,你拥有足够的时间,来这里度过安静的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