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雨舟附庸风雅的上海艺术圈

采访：胡婷婷 2015年10月12日专题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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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画廊创始人华雨舟

当大家在一片叫好今天的上海艺术圈时，不妨让我们冷静下来想想它的来龙去脉。作为上海老牌画廊的华氏画廊，经过近20年的市场历练，依旧为今天的艺术市场机制表示着担忧——当我们被浮华的市场经济披上艺术的高雅之时，艺术是否可以自圆其说？它与今天的上海又有哪些关联？

Hi艺术=Hi 华雨舟=华

太现实总会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Hi：上海有一天会赶超北京吗？

华：上海不可否认是一个文化的重阵。但是如果从整个文艺发展，包括电影、歌剧、音乐和艺术的整体实力来说，北京绝对是第一位。即使这届西岸的一些参展画廊主也有在跟我说，“作品销售情况很不错。”但是我觉得这些都是表象。实际上，上海的艺术圈，更多是附庸风雅。如果我们把龙美术馆等若干一俩个对上海当代艺术做出真正贡献的人物排除在外，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收藏家都代表不了上海。

Hi：上海的藏家给你哪些印象？

华：上海的藏家应该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结构变化，除了对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的收藏群体之外，我们看到了新一轮收藏群体的形成，他们关注亚洲青年艺术家作品，影像作品，西方当代艺术，日本具体画派等。本土的购买能力有所上升，但如果按以往的统计方式并不一定完美呈现。但是上海的收藏家更多的还是用理想主义参与到艺术之中来，他并不会拿出真正的热情投入到艺术里面；还有一种类型的藏家就更偏向现实主义，追求短期的盈利目的。很多时候，太现实总会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位于上海红坊艺术区的华氏画廊，今年已经走过了18个年头。

华氏画廊近几年的展览项目主要以华雨舟的个人收藏为主

各个区域的自我发挥

Hi：上海市政府的支持，是否给当地的艺术市场带来了更多的机遇？

华：就拿西岸来说，它目前还处在刚起步的阶段，而我也并没有看到政府更多的支持。当下的上海艺术环境最大的问题还是税收问题，如何交纳艺术品卖买的税收，一直各大空间头痛的事，也直接影响到境外艺术品的落地，而保税区从目前的状态下看，只是对民营美术馆及境外拍卖公司起到了帮助作用。政府支持艺术事业，很多时候它是有目的性的，可能是一块地皮刚好空出来，各取所需而已。它不会像北京那么的直接，一个展览的传播力那么的明显，在上海很少会看到一个展览有持续性的探讨和影响力。

Hi：但是近两年，上海也有更多的引进大师展览，西岸艺博会期间的展览活动也愈加频繁，你又是如何看待此时此刻的上海的的艺术生态布局？

华：当然，上海的公共空间在发生变化，从航站楼到百货公司都可以看到很多艺术品。高级百货公司的引进美术馆级别的展览也将引发新的模式。这也是在上海举办展览的优势所在，它对公众开放的进程明显要快于北京。在我看来，今天多个博览会在上海扎堆，应该是各个区域的自我发挥，外加民营美术馆的积极发挥。

Hi：购买西方艺术品的藏家更愿意在上海交易还是国外？

华：购买西方艺术品的藏家当然愿意在境外交易。上海可能暂时只能作为一个展示区。

今年年初，由日本上野森美术馆主办，日本三潴画廊和上海华氏画廊共同协办的李强作品展项目。

“李强作品展”开幕现场

今天的画廊该如何生存？

Hi：你作为华氏画廊的负责人，在近两年画廊举办的展览次数上也有明显的减少，这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

华：我不做不死。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意识到整个艺术市场的商业模式在发生变化。画廊通过展览的传统模式已经无法形成长期有效的运转，做一场展览对我来讲，是一件完全服务于大众的事情。

Hi：那么今天的商业模式有哪些变化？

华：画廊可以把举办展览的开销转换成具有针对性的推广活动，可以将作品的画册做的更加精致，这些都是非常耗费精力与财力的事情。还有最重要的是能够预见到未来艺术市场的趋势在哪里，这需要画廊主长期在艺术市场里培养出来的经验。就拿今年我们参加艺术北京的营业额来说，我们带去的作品最终成交了90%。这已经足以说明今天的画廊，已经不能够拿一家画廊每年举办了多少场展览来评判它的成功与否，主要还是要看这家画廊所代理的艺术家作品是否迎合了市场的口味。当一家拍卖公司已经把整个艺术市场的商业模式全盘覆盖的时候，那么一家画廊它又该如何生存呢？

Hi：在你看来，今天的艺术品市场的商业模式有哪些弊端?

华：当今天一位藏家购买一件作品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告诉他这件作品起码要保存个3-5年才能出手。换句话说就是，当你在买一个作品的时候，作品的出售时间是受到干预的。如果买家过早的出手的话，背后就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更严重的也许会影响你下次交易。在今天看来，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悖市场规律。今天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同样在面临着全球化的压力，愈加多的西方画廊进驻到国内市场，藏家也可以到全球各地去购买艺术品。只有当这个市场变得更加开放，整个商业模式才会愈加的成熟，中国今天的艺术市场还是太混乱。

Hi：面对经济紧缩的市场经济，藏家的投资艺术品的热情是否有削减？

华：经济紧缩严重影响了大家对艺术品的投资热情，热热闹闹的开幕式之后，究竟有多少人掏钱买画，不得而知。

2015年华氏画廊举办的新春版画展

正在展出的华氏画廊的收藏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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