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瑞 天边一朵云
张:我一直都喜欢绘画的表现方式。建筑是一个团队性的工作,我觉得自己更适合一个人做事情,绘画的方式更独立。学建筑的好处就是能从画面的结构上找到清晰的方式去表现。
张:开始画格子之前,我都是徒手画的。画面里的渐变也是朝两个方向的,大的画面就很难控制,容易不均匀,所以也要寻找合适的方式。丙烯可以让颜色更平、更均匀,这样才可以确定画面中的结构。后来我会用胶带辅助边缘线的确立,用吹风机让画面速干等等,因为我每个格子都要画很多遍,下一个格子会依照四周格子的厚度和质感来画,其中的调整有很多。
张:得计算,要依照我的感受去控制整个画面。
张:因为我没太关注艺术圈的状态,所以也没有去考虑其他人怎么做,只是按自己的方向往下画。当创作进入抽象的层面,它是一个很纯粹的结果,这种结果跟人有很强的距离感,有孤独的东西在里面。我需要自己去面对这个东西,足够长时间的面对面就会让其他人也感受到。
张:对,所以画画的过程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每天一遍一遍地去画,这其中体验时间的过渡,然后让画面到达理想的目的地,为了这个终点,我必须经历其中的一切。
Hi:你迷恋这些渐变中微妙的变化。
张:它是一种颜色跟颜色的关系,我在画面里体现这种微妙的关系。对这种关系的迷恋,也体现在我的装置作品里,上海的个展“疏离之物”就体现了人和衣服,衣服和衣服的关系,这种微妙在装置作品中表现的更清晰一些。在生活中难以实现的亲密关系,我希望能在绘画中体现出来,一种我和色彩之间的亲密关系。
Hi:“疏离”和“亲密”的关系是什么?
张:画面是“亲近的”,主题是“疏离的”。
Hi:创作前需要用电脑做效果图吗?
张:不会,我会画草图。在小稿里找到最准确的颜色关系,然后把它放大。基本上能预见它最后的样子,虽然最后画出来的效果跟草图会有很大的区别。
张:设定3个原色,画面上的三个角,我把这三个开始的地方叫做原色。第四个角是未知的,但是之前会有预设,你会对它有想象,虽然每次画出来与我想象的都有区别。
Hi:所以画面本身有一种“方向性”在里面。
张:画的时候都是从左上角开始,但是最后悬挂的时候,可能会打破这种逻辑,也就看不出来真正的过程。
张:我有一种颜色上的感受,需要颜色之间形成某种关系,然后就反复地调试,颜色要跟我感受到的东西保持一致,要准确。
Hi:有画坏的情况吗?
张:画坏的原因就是我对画面失去了控制,包括感受上,和对颜色本身的认识上的。当画面进行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因为它不是电脑算出来的,所以会出现一个长时间段的灰色,在这种灰色里你需要反复地实验,如何过渡,如何让它接近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