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洪亮 用展览的方式思考

作者:曹丝玉 2016年1月20日 专题话题
吴洪亮 用展览的方式思考
对吴洪亮来说,雕塑、绘画、影像或装置本并无差别,作品是否打动人才是标准。六年前,他就与唐尧、潘松联合发起了“中国雕塑学会青年推介计划”,当我以为他在积极于“当代”与“青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对近现代美术史的研究也是做展的根基所在。所以,打破的不知是媒介的壁垒,还有艺术的时间,还有展览的思维方式。
 
Hi艺术=Hi 吴洪亮=吴
 
找出传统和当代间的暗河
 
Hi:2015年最重要的展览和事件有哪些呢?
吴:今年是北京画院美术馆十周年,十年前画院美术馆的开馆展做的就是齐白石的草虫,所以今年我们在十周年的时候做了第二次。在这个展览上,齐白石比较有代表性的草虫作品由9家博物馆提供,作品上非常有分量。另外,在策划上我们希望展览可以挖掘出草虫背后的东西,比如说不同时期的变化,作品的“代笔”问题,所以除了作品还有许多学术的问题埋在其中,既给普通观众带来视觉上的新鲜,也能给学者提供一个研究的平台。我们想做一个好看的,有性格的展览,一个“薄如蝉翼”的展览,因此在设计上下了不少功夫。
 
Hi:所以关于中国近现代美术史的梳理,也是你在策展和理论建构上的一条线索吗?它们与你对当代艺术的关注有什么关系?
吴:对我来说,它们是一件事情,从没有割裂过。可能对有些人来说是不同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它们是一样的。我面对的是作品,是艺术家的创造,所以没有当代或传统的壁垒。我觉得谈到传统和当代,就好像是一条河一直在流淌,有时候可能是条暗河,看不太清楚,所以要把它找出来。
 
Hi:这种态度会直接影响你在具体展览上的想法和操作。
吴:“与——雕塑•戴耘的雕塑”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尝试。戴耘用砖做雕塑,好像是最早用砖这个材料做作品的艺术家。这个展览中,他用这个材料重新制作许多在全球各地流转的文物,艺术家在用个人的方式面对过往一百多年世界文物的变迁。我们现在可以用相对平和的态度去面对这个问题,至少在文明的进程中是可以作为一个问题去看待的。艺术家用个人的方式去面对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像一场爱恨情仇的戏剧,所以我在今日美术馆一号馆2层十几米高的空间里用剧场的方式做了这个雕塑展。观众可以看到投影在墙上的巨大的希腊雅典卫城的那个“马头”(现收藏在大英博物馆),当照片消失的时候可以看到作品的历史介绍,然后展厅的灯光亮起来,人们会看到戴耘所制作的砖的“马头”。你可以说他做了一件很当代的作品,但其实是一个有历史厚度的东西,作品和历史在这个空间里形成了一种内在的逻辑,构成了艺术家看待文化问题的态度。这个展览我们讨论了近三年。
能不能不把当代艺术定义在“白盒子”中?
 
Hi:对中国近现代美术史的研究,对你面对当代的问题有何具体的意义?
吴:我花时间最多的是二十世纪美术史的研究,把它当作中国当代艺术前史来看待。我认为今天当代艺术发展的“因”是从那时出现的,整个过程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支撑的材料。比如我会将段建宇和孙宗慰的作品相比较来思考,非常有意思。
Hi:这会让视野更宽阔,而不是局限在当代艺术上面。
吴:对,哪怕是今天最年轻的艺术家,也会出现在这个视野里。今年我比较开心的还有在深圳1618艺术空间做的“徐园”这个展览。我与艺术家徐升一起将整个空间做成了一个流转的雕塑,艺术家野口勇说过:“我喜欢想像把园林当作空间的雕塑。”我们都很喜欢野口勇,于是这个展览也是向野口勇致敬的展览,将雕塑和园林看作一体来思考。
Hi:在不同的展览里,也有不同的诉求和思考。
吴:对,雅昌、红星美凯龙邀请我和做了一个展览叫“器度”。一般我会排斥有商业因素的展览,但那个展览令我最开心的是把家居、现代设计和影像艺术、装置放在一起。当你单独做一个影像展或装置展的时候,空间关系是固定的,老百姓很难进入,也有许多疑惑。但这个展览我可以把影像、雕塑和家具放在一个环境里,这种看起来更日常的空间可以消除观众和作品间的隔阂,观众和艺术间的交流更顺畅,这也是我接下来展开的实验,能不能不把当代艺术定义在“白盒子”中,用另一种传播方式重新解读。
Hi:这是对策展本身的反思。
吴:一直想做这样的展览却没有机会,需要很多钱。十几年前我就从事了许多其他行业,和城市有关的公共艺术、平面、室内的设计等,这些年又回到美术史的研究系统里,开放性差了许多,这个展览是个机会。我期待有挑战的工作,比如今年在故宫的建福宫花园,有机会做王天德的展览,这个也是极好的机会。让当代艺术走入这座皇家的宫殿,据说是故宫接纳的第一个当代中国艺术家的展览。​
用展览的思维方式工作
 
Hi:在你的概念和系统里,没有壁垒和边界,向左而不言右,是非常开放的。
吴:视野是开放的,对问题却要非常的专注。
Hi:这个问题是什么呢?
吴:还是对于艺术或者说对于视觉艺术本身的关注,这已经是非常小的事情了。因为在经济、政治、军事或人类发展的逻辑里,艺术是一个非常小众的事情,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又把它切割得太细了。艺术有这样的能量,对外的触摸总能探到整个人类发展的文化逻辑里。如果在这样一个小的空间里,还要给自己树壁垒就没有必要了。对我来说,看一件雕塑和一张中国画,或是一件影像作品或观念作品,都是一样的。
Hi: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专注视觉问题,但也不局限于视觉问题。
吴:我看重的还是作品是否能打动人。做一个现、当代的艺术家的展览,和做一个古代艺术家的展览,对我来说都要做一样的功课。策展之前的研究工作没有区别,差别只是在于思考方式上。
Hi:策展对你来说是一件这样的事情,让你能够一直这样做下去。
吴:对我来说就是工作。我最近在编一本书,这些年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用展览的方式思考,这种方式和做美术史研究不同。做美术史更单纯、更学者范。做展览的人要落地、要交流、要有真东西拿出来。比如说齐白石这个展览,如果只有几张真迹,便不能实现。所以我必须知道作品在哪儿,如何拿到它们,用什么方式传递给观众,这是一整套系统。所以展览本身有它的一整套学理在里面,我们要做的功课就是要用展览的方式思考美术史,再进入传播逻辑,这是不一样的。
Hi:明年有什么计划吗?
吴:有一个画院的收藏展,就是沈尧伊的《地球上的红飘带》,很早就收藏了,但我们一直没有拿出来。明年正好是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年的节点,我们会把这样的一个展览拿出来,既回应国家主旋律的要求,也要以学术的态度去面对。当然,我们也会迎来捷克国家美术馆的齐白石作品,我称之为齐白石回家的展览,值得期待。我个人将在春节参与三亚艺术季“有此山川---多维度里的中国山水”的策划工作,我做学术主持,邀请央美的博士冯雪来策展。我们将呈现20世纪中国山水画与今天艺术家多种类型的作品在一起碰撞,希望能擦出火花!还会在苏州金鸡湖美术馆做一个与昆曲有关的当代艺术展,这是个更具挑战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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