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仪×杨锋 深圳能否搭上香港这艘“艺术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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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深圳OCAT的展览都比较先锋和有研究性,我都比较喜欢看;欢乐海岸的“艺术盒子”在固定空间的基础上,若干艺术橱窗和作品散落在购物中心,从而和更多非艺术圈的观众形成互动,我觉得很有新意;我们基金会(杨锋艺术与教育基金会)以及“有空间”在蛇口南海意库构建一个非营利的空间和展览,也是一种尝试,希望能成为另一种艺术走出美术馆而有趣的观展方式。
刘:黄专老师奠基深圳OCAT、第三届城市建筑双年展(《城市动员》)。
刘:深圳不是所谓的“当代艺术中心”,当代艺术家少、没有美院、画廊少之又少,策展人也不多。这个城市是真正的八十后,它特殊的发展历史和产业结构,它的城市空间以致与整个珠三角的关系、还有它对外来人口上的包容构成这个城市有机体,都是对艺术家或策展人来说很有意思的土壤。上个月纽约Swiss Institute馆长西蒙·卡斯和上届威尼斯双年展新西兰馆代表西蒙·丹尼来深圳,他们这个城市有很深的印象,例如他们参观了大芬油画村和一些科创公司,也参观了世界之窗,他们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地方的空间和社会结构所衍生的——想象世界的方式,这些想象怎样塑造城市的身份、图像和科技生产之间的加速(acceleration)是怎样的?这些如何和他们生活的地方作比对?
杨:谈“先天”的优势,我可能觉得不多吧。距离香港较近距离,能方便感受香港艺术界氛围,到香港看国际画廊展览和参加艺博会是优势之一;深圳是改革的先锋,包括互联网在内的新经济蓬勃发展。年轻一代的创业家、企业家更原意拥抱收藏艺术,具备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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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深圳的当代艺术家不多,展示的场地主要是美术馆。
杨:画廊少、艺术媒体少、展览少,艺术生态还不完整。
Hi:目前深圳的艺术机构及从业人员是否能够自给自足?如果没有,它还需要哪些环节的补给?
刘:艺术机构的专业人员在整个中国都是稀缺,策展、布展、物流、研究、空间设计等都需要更多专业的人。
Hi:深圳是否具备大兴“民营美术馆”的土壤?为什么?
刘:深圳和其他人口多的城市一样,需要包括美术馆在内的文化机构,有这个需求是土壤,开设美术馆的资源也是有的,但是我对“大兴”这个讲法有保留,开办美术馆需要长期的规划,需要完善的行政架构,还有有学术水平的项目,好的美术馆某程度上是塑造一个城市甚至国家文化身份的一个重要部分(MoMA在美国在二战后也担当了类似角色)。
杨:“民营美术馆”也许未必蔚然成风,但有各种独立空间涌现出来。大家对参与支持当代艺术有多样性,企业级的美术馆可能会成为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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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深圳是个新兴的移民城市,底蕴和基础都比广州和香港弱不足为奇。没有好的艺术院校,艺术土壤比广州就差一点。与香港比,又缺乏好的艺术相关的基础设施(比如艺术品关税制度,仓储等)以及政府的支持来建立高层次的美术馆和收藏。深圳可能比较突出的是大的企业集团在艺术生态的构建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比如OCAT,其他的大企业也都有尝试,尚待时日。深圳比邻香港,国际运输方便、成本较低,如果能在前海有好的政策,在艺术仓储、艺术展览方面将会有很大空间。前面也提到了,深圳新生代的创业企业家、金融人士收藏当代艺术很有潜力。我认识的深圳艺术圈朋友可能也有限,但包括艺术家、美术馆、画廊和收藏家朋友都互相支持,这点我很喜欢。
杨:呈现好的展览是基金会和“有空间”主要的工作重点。除了“两个时刻"的收藏展之外,我们以“Open Call”(微征集)的方式,每年都邀请策展人、艺术家或者更广泛的艺术界朋友们来“有空间”提交展览策划方案。在此基础上评选优秀方案并给予赞助,再实现展览。同时,结合“有空间”的地理特征,以委任(commission)方式来邀请艺术家创作并举办个展,也是重要的方式。我们希望“有空间”能保持它的开放性,呈现的展览能够有趣和多个视角,不受文化、地域、媒介的限制,提供一种美术馆、画廊展览之外的另一种可能性。
除此外,我们计划在有空间呈现一系列的讲座,一部分与艺术、展览有关,但还有其他活动是“泛艺术”的文化项目。比如我们计划在年中赞助支持诗歌有关的活动和讲座;希望“有空间”是一个“live”的空间,文化艺术项目的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