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霏宇不确定，可能会是一种新常态

作者：刘霞 2017年2月6日专题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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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霏宇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

2016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充满不确定性的一年，但正是这种未知，让我们看到了UCCA在当代艺术领域的重要性。而同时这一年也是UCCA在运营中更加成熟的一年，以展览为中心，衍生配套课程、讲座活动和衍生品以及相关推广计划的模式让其票务收入在去年涨了六倍。2017年，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馆的第十年，未来会怎样，或许很快会有答案。

首次近 400 万的票务收入

Hi：去年UCCA运营中你最满意的是什么？

田：去年UCCA在展览推广上做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因为我们对票务定价做了很大改革，去年的票务收入是前年的600%，有将近四百万的门票的收入。这个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除了可以对运营上给予很大的资金帮助，也是公众对UCCA的认可。

Hi：怎么做到的？

田：我们今天四月份的时候，邀请了一位英国专门做美术馆数字媒体的专家，给全馆做了两天培训，然后头脑风暴，找了一些有意思的方式把展览推荐到观众面前。比如我们和其他平台做了很多合作，滴滴专车、711便利店，还有格瓦拉网上购票等等……

Hi：60块的门票价格是怎么定的？

田：我们有跟行业内其他美术馆，包括上海的很多美术馆的票价做了比较，觉得原来的十来块的票价和展览本身的价值有点太不匹配了。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2016年2月展览“艾默格林与德拉塞特：好博”

更侧重人文主义的展览

Hi：2016年哪个展览的参观人数最多，哪个展览花费最多？

田：劳森伯格和曾梵志的展览肯定是参观人数最多的，花费最多的可能还是曾梵志，因为涉及到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私人藏品，劳森伯格的展览虽然体量也非常大，但因为是一个借展方，稍微好操作一些。

Hi：2016年的展览内容上有怎样的侧重点？

田：整体上偏一种人文主义的探索吧。比如说劳森伯格其实是八十年代对新的创作手段或者知识体系的渴望，曾梵志上学期间其实也受到了这样思想的影响，约翰·杰勒德看似没有关系，但他创作方式的实验性，我觉得跟当年劳森伯格来到中国，展那些什么拼贴这种装置一样，是一种创作力的表现。

2016年3月UCCA“王音：礼物”展览现场

Hi：这种人文关怀会在之后的展览中继续吗？

田：今年（2017年）可能更多是会有一种迫切性，三月份我们有个大的计划——“例外状态”，是二十五个中国相对年轻艺术家的群展，副标题叫“2017年的艺术与中国”。因为我们觉得去年发生了很多很糟糕的事情，希望可以讨论在当下文化的孕育中，艺术该如何去思考并且切入到这些事情里边。

Hi：2016年的出版计划进行的如何？

田：我们今年出了九本书，每本书都蛮骄傲的。出版是2016年的新计划，但在现在的环境里边不太会有人看到你的书出的好，所以我宁愿把书放慢做，做一些能够留存下去的图书。还有一点是我会和国际的发行商联络，希望能够在很多国外美术馆的书店里可以看到我们做的书。

2016年6月份UCCA“劳森伯格在中国”

根据展览“劳森伯格在中国”开发的衍生品为尤伦斯商店2016营业额贡献近百万

更成熟的运营模式

Hi：2016在美术馆运营模式上有什么调整吗？

田：去年尤伦斯艺术中心确立了展览作为美术馆的核心、其他功能围绕着展览而转的模式，比如以前商店开发的衍生品可能没有直接跟展览有关，但今年围绕展览开发的衍生品也为尤伦斯商店贡献了一百万左右的收入。

Hi：围绕展览也做了很多讲座和活动。

田：因为我们认为还有更多知识普及的工作要做，所以跟松果合作开创了一些短课程。比如曾梵志的展览，其实涉及到很多来自于西方艺术史的题材，但并不是所有人对这些东西都了解，所以我们组织了大概是五堂课的一系列讲座。郝量展览的时候，我们也做了一个关于中国艺术史的课程。

Hi：这种模式会成为固定模式吗？

田：之后的每个展览我们都会有一整套相应的内容配备，从公共项目、衍生品，到儿童工作坊、推广策略、数字策略，甚至是发展策略，会形成以展览为主的一连串的运营和工作模式。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新倾向系列展览“郝敬班”

2016 年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Hi：2016年的运营成本大概有多少？

田：相比去年来说运营成本是上去了，但有很多特殊的案例，比如像曾梵志的展览，虽然成本很高，但赞助也比较多，所以最后还是一个比较合理的状态。

Hi：2016年资金来源有怎样的变化？

田：理事会赞助和创始人资金两块没有太大变化。去年我们比较头疼的一点是因为美术馆自身的不确定性，我们没有再做慈善筹款，以往这一块是很大的收入来源。但今年因为最后的去向并不明朗，我们觉得做慈善筹款不太合理。

9月份展览“曾梵志：散步”是尤伦斯本年度参观人数最多的展览，人数达24万多

Hi：尤伦斯易主的事情是否有新的进展？

田：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近期应该会有一些新的消息。

Hi：会打破原有的组织结构吗？

田：我只能说对这个地方感兴趣的这些人和机构，其实都是因为他所创立的这个模式而感兴趣，这个模式不仅是展览的方向，还有这种运营的一种构成。当然可能有新人进来会有很多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未必是坏事。

Hi：这件事对UCCA内部影响大吗？

田：我们都是希望把这个地方办的越来越好，这也算是一个挑战，忽然变得有了一些不确定因素。但今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英国脱欧、美国大选都有着不可预测的因素，这可能是一种新常态吧。

2016年11月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郝量：潇湘八景”

2017 缩小规模，延长展期

Hi：很多人觉得中国当代艺术生态中，美术馆对于学术标准的建设是严重缺失的，尤伦斯作为重要私人美术馆，是否会向这方面的发展？

田：我觉得每个机构有它自己的DNA，UCCA骨子里不是一个以学术研究为基础的机构，节奏还是快一些，但是我们有认识到这个模式的局限性，所以会从各方面去补偿短板。比如劳森伯格的展览是直接和基金会合作的，有很多学术内容是从基金会输出过来的，曾梵志的展览也是同样的模式。我觉得学术对于私人美术馆来说不是一个绝对的标准，但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做的事情必须得有道理，而且必须有一个更为高尚的道理。

Hi：2017年是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成立的第十年，有没有一些相关的计划？

田：我希望用这个十周年的契机，好好整理一下过去做的事情。我们会整理一下档案库，把十年的展览整理出来，包括过去很多画册的电子版，也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放在网站免费开放。

Hi：会有哪些大的展览项目？

田：今年的展览比往年数量要少，但规模不会减小，并且会把展期延长到三、四个月。目前确定的展览有三月份大群展“例外状态”，九月份刘野的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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