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悠 不喜欢和爸爸相提并论
父亲,女儿
艺术的 ,非艺术的
艺术原来可以这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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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上海是我离开故乡泉州之后的第一个港口,也是我西方艺术史之旅的开端。1978年我来上海看“19世纪法国农村风景画展”,因为没钱,是乘运煤的火车过来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西方艺术家的原作,包括莫奈、毕沙罗、德朗,我才发现原来每位艺术家都有不同个性和风格的,而不是像政治宣传画,大家都画得很像。
这对我的刺激很大,直到后来我在国外的时候,也常常被西方的评论家问到: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全世界不同时代的艺术,包括大地艺术、政治波普、观念艺术迅速进入中国,你最受影响的是哪个流派?我说我不是受哪个流派的影响,而是当这些艺术同时进来之后,使我突然感到:艺术原来可以这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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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悠:从2016年创立到现在,Special Special的项目在纽约已经做了五年,也经常会有国内的朋友过来看,觉得很新鲜很喜欢。所以我希望将我们的理念和创意想法带到上海,跟国内有共鸣的人产生更多的交流。这次在浦东美术馆,我们一半是快闪店,一半是与各地数码艺术家合作呈现的一个网吧空间,让大家在同一个空间里进行艺术体验和互动。整个项目的名字叫“流量花园”,因为“流量”这个词是我们在网络文化中每天都接触到的。对我而言,它可以打破空间地域的限制,尤其是在疫情的影响下,给我们一个表达想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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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悠: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偶然的。我本身也是艺术学院毕业的,周围的人都是艺术家或者设计师,我希望按照一个比较非传统的艺术方向走,在画廊和美术馆一般不会展示的项目,可以在我们的空间里体验到。所以我们的定位不是画廊,而是像一个可以交流的创业平台,为更多艺术家自由地呈现他们的奇思妙想。
做艺术家的梦想只是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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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基本上我说话要很小心,她可以不小心。虽然我说艺术要自由,要接地气,要保留一点“农民达·芬奇”式的野性,但是我的作品完成度还是很高的,而且主题以及动用的技术和预算都比较大,可能跟主流精英比较接近。但是文悠一直有一点反抗,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我们去赌场打老虎机,她会想象如何把老虎机跟中国文化相结合,画了很多设计图。在我看来,她做的事情就比较年轻、非主流、出其不意,不知道下一次会做什么。我记得有一次去她们店里看到有巫师在那里通过网络算命,我说你们店里到底卖什么?就那几个顾客,但好像卖得还不错,玩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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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悠:我希望可以为观众提供一种更有创意的生活,大家每天做的事情都是相似的,但可能只需要换一个有设计感的花盆,就能让生活和艺术产生互动。而Special Special工作室做的就是这样一些有艺术和设计感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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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悠:我看爸爸的工作特别辛苦,我就不想这么辛苦。他的作品虽然常常跨越不同的地域和文化,但是全世界不同国家的人都可以去交流,因为他的想法和理念是人类共同的。其实他作为艺术家的创作和个人生活是不太一样的,并非大家想象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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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强:我觉得我是内卷,文悠更像躺平。当时做艺术家的很大原因是我不想长大以后去上班,每天可以在家里躺到自然醒,这样才像个艺术家。但是真实的情形是,每天还没到起床时间,助理就开始发微信要起床了,如果没下去,就会有电话打过来……好像又走到了上班的状态。
Bilibi的弹幕让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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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悠:我觉得这几年美术馆的网红打卡现象挺有意思的,国内跟国外很像,但不完全相同,可能国内打卡的社交媒体相对来说是一个独立的互动和交流网络。对我来说,做创意和艺术方面的内容,也需要按照国内的文化背景和需求去探索我们的身份在其中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