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青春和理想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积淀成我们的一种秉性,让我们有理由对上一辈人说不。我们经常用“重新洗牌”来定义一个不确定的时期,又用“把蛋糕做大”来形容一个改革的方向。艺术圈在经历着“重新洗牌”,艺术市场也在力争把“蛋糕做大”。年轻艺术家的纷纷上位,在市场中的表现也颇为抢眼。虽然各方力量也还没有到最终“亮牌”的时候,但背后以70、80后为主导的青年藏家正蠢蠢欲动,意欲引领下一个十年的市场趣味。我想这或许也是一个值得回味的时期。就像一个艺术家风格的形成,很多时候打动人的不是他风格成熟时的作品,恰恰是画风发生裂变、新风格尚未形成时的作品别具魅力。因为它们富有生机和拥有无限的可能,也因为短暂而纠结。年轻艺术家的成长需要同辈人的关注和理解,也只有同样年轻的藏家们来为彼此的年轻埋单时,这个时代的色彩才能越发鲜明。
最近,我在微信里读了一条对陈丹青的采访文章,他依旧说到民国教育的好,那时的知识分子对知识的尊重和对人自由的追求令人艳羡。我想那或许是中国最后一个有贵族的时代,所以动人。时下的中国,新兴的中产阶级正在形成,但与引领一个时代的审美和风尚的贵族却相距甚远。艺术无非风雅,附庸风雅者有,引领者却罕见。因为当代艺术需要的不仅是展示,更需要阐释。年轻策展人、批评家的绵软无力已成为近年来的重要话题。但在过去的一年中,新一代策展人开始愈发活跃,策展项目也越来越多。除了已浮出水面的策展人,更是有如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西安OCAT、昊美术馆等机构推出的策展人扶植计划。而最具代表的当属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以双年展形式推出的学院派策展人。策展人、批评家不仅是众多环节中的一环,更是为这个时代遴选最好的艺术的思想家。新的贵族是否能形成未曾可知,但关注生命感知与体验,思索人的命运的艺术若能引领一时之风气,无疑是这一代人之大幸。上一辈的策展人在挑选能接过自己手中接力棒的年轻人,而青年的策展人则在此刻甄选属于他们的未来。
人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艺术自然也不是穿衣做饭,多少得有那么点闲情逸致。而当代艺术除了那点雅兴,还需要点勇气和眼光,所谓“风物长须放眼量”。北上广的GDP孕育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兴盛,但近年这一现象却有所改变。随着各地经济的崛起和艺术人才的分流,当代艺术在二线城市呈遍地开花之势。虽然地方美术馆的兴建多少有房地产的处心积虑和地方政府的一厢情愿,但至少人们开始意识到用艺术来提升城市的品牌效应不是立竿见影的面子工程。私人美术馆的加入倒是形成了一种新面貌,比如,凭借一直在不遗余力推动湖南当代艺术发展的谭国斌,在2014年向公众正式开放了以他个人名字命名的 “谭国斌当代艺术博物馆”,成为中南地区当代艺术的风云际会之所。但我认为艺术家才是一个城市艺术的原始动力,自发形成的艺术区在成都、重庆、长沙、武汉等地逐渐形成了一定气候,才能源源不断的为这个城市的艺术提供养分。各个城市对艺术抛出了橄榄枝,却未必都能收获一片“青睐”。美术馆的火热掩盖不了艺术市场的寒凉,面对上海的博览会一场接着一场,上演着短兵相接、徒手夺白刃的大戏,二三线城市也只有寥寥寂寞,轻声短叹之声。记得上学时老师曾说:为什么那么多人涌向北上广,因为更容易创造历史。艺术,不再是北京、上海各领风骚,二线城市也正破茧而出,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但历史从来是需要被后来者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