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科伯恩 为科技留声者

《造机器人的机器人》
泰勒•科伯恩(Tyler Coburn)的作品给我感觉非常遥远,仿佛平行宇宙中发生的事情。即使他坐在我面前,用清晰明确的语言向我讲述自己的作品、灵感来源、生活经历等,依然无法去除这种距离感。在时差12小时的遥远的美国,有一些艺术家,在做这些遥远的创作。
泰勒•科伯恩(Tyler Coburn)说:“我不是视觉艺术家。我是观念艺术家。”
3月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群展“后网络艺术(Art Post-Internet)”中,我第一次看到泰勒•科伯恩的作品《留声记(Natually Speaking)》,第一次知道了这位艺术家的名字。
泰勒•科伯恩(Tyler Coburn)说:“我不是视觉艺术家。我是观念艺术家。”
3月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的群展“后网络艺术(Art Post-Internet)”中,我第一次看到泰勒•科伯恩的作品《留声记(Natually Speaking)》,第一次知道了这位艺术家的名字。

现居纽约的艺术家、评论人泰勒·科伯恩
《留声记》有种非常独特的气质。镜头缓慢地拍摄昏黄灯光下一座古船冰雕的细节,冰雕棱角分明的边界逐渐在温暖中变得潮湿圆润。背景中,美国版Siri的女声漫长地诵念一段文字繁冗、细节丰富、语义晦涩的段落,从安迪生的留声机实验到拉伯雷笔下被冻住的声音。这件作品,在“高科技”感十足的“后网络艺术”展览中显得十分复古。
泰勒•科伯恩承认:“我的作品探讨的都是与高科技有关的主题,但表现形式十分‘低科技’。”所谓作品的“高科技”感,大概就是高科技材料、视觉效果偏冷感或纯色感、创作过程使用高科技手段等。泰勒•科伯恩的作品却常以较为传统的现场互动、视频、音频,甚至摄影或印刷品的方式呈现,《我是那个天使》一作更是看起来只是一本普通的书。在“低科技”的形式下,他着力思考新技术与人类活动产生的互动,人类行为模式和基本逻辑如何在技术的变迁下不可避免地产生变化。《留声记》中,他请美国版Siri的诵读者Susan Bennett朗诵文段,因为“人们常常以为Siri的声音是机器人,但她实际是位真实存在的三十多岁的女性。我曾希望她能够用日常的说话方式,但面对录音机,她不自觉地就变成Siri那样的声音。这是作为人类最像机器的声音。”

《留声记》视频截图
泰勒•科伯恩1983年出生在纽约,现在仍在这座城市居住。他自小就对文学和艺术感兴趣,在耶鲁大学获得比较文学学士学位后,进入南加州大学获得艺术硕士学位。“当时学比较文学,是因为我很欣赏那里的老师,希望跟他们学东西。不过,我一直对艺术感兴趣,读文学期间也在坚持艺术创作。”
从泰勒•科伯恩的作品中,我们能够明显看到文学化思维给他带来的影响。在《造机器人的机器人》中,他关注台湾“不开灯的工厂”,就是那些完全使用机器人自动化方式生产,不再需要人类,也就不再需要灯光的地方。作品以旅行见闻演讲的形式呈现。同样在台湾进行的《垃圾处理部》,将高科技废品中找到的物品与诵念文段的声音相结合。这种坚持使用文字——不管是有声的还是书面的文字——的传统表达方式,与作品主题中关注的新兴科技社会问题结合在一起,从形式上模拟了人类怀抱历史的痕迹,不知不觉间投身高科技生活模式的情景。
即使在当今当代艺术中心的纽约,泰勒•科伯恩的作品依然不出所料地不受市场欢迎。2004年到2010年之间,他曾经在商业画廊工作过很长时间,深谙艺术市场运行模式。但他希望自己的艺术创作可以不必受制于市场和藏家喜好的影响。他坦言,至今尚未销售过作品。作为艺术评论家,他与众多艺术媒体合作为其撰写文章,并在纽约的三家大学里担任讲师,不把艺术常做当做赚钱的方式。“有些美术馆,比如MoMA已经开始收藏提诺•赛格尔。如果他们能收藏行为艺术,有朝一日可能也会收藏像我这样的观念艺术。”提起未来,泰勒•科伯恩保持乐观。
(图/泰勒•科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