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好准备开一家画廊了吗?
“世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画廊的发展轨迹。16世纪,西方将搜集到的美术作品陈列于府邸的回廊,从而有了画廊最早的雏形。几个世纪过去,随着国内市场经济的介入,许多早期的艺术家们再也不用经历候鸟迁徙式的展览之路,因为这就是画廊存在的价值之一:为他们所代理的艺术家挡风避雨。无论是以收藏、陈列或销售艺术作品的场所还是以投资理财为目的的艺术机构,它们或多或少都在这条画廊的拓荒之路上留下了自己前进的脚印。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这项属于金字塔尖上的艺术产业的发展?又有哪些值得大家借鉴的价值取向呢?这个答案,也许只有身在其中的画廊从业人员才能给予答案。

2008年,王光乐在北京公社的首次个展现场

2011年,赵要个展“我是你的黑夜”展览现场
开画廊就跟人的成长一样
“开画廊就跟人的成长一样,它会经历幼年、青年、中年和老年。”这是第一个采访对象蜂巢当代艺术中心负责人夏季风的回答。人有很多种,有闭月羞花式的、也有高处不胜寒型的、还有热情奔放类的。画廊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到画廊的风格,也就不能简单从人的成长环境、教育背景和所接触到的人与事来概括,它还需要一个团队的运营和结合市场的因素在其中。例如画廊会面临许多更为复杂的商业运营和经济压力,在这里我们所谈的画廊风格也一定是与画廊的定位息息相关。
当我们在谈画廊定位的同时,首先我们不得不认清目前中国画廊自身的发展背景。20世纪90年代中期,由西方人率先在中国开办以当代年轻画家作品为主的画廊,分为北京和上海两地。在北京当年在使馆区做书画买卖的布朗创办了红门画廊;在上海由骑着一辆半新半旧的自行车加上一只BB机的劳伦斯在上海闯出了第一家“香格纳画廊”。这是中国当代艺术画廊的起源,但并不适用于当下画廊的成长模式。回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也很难再看到能以前者们的运营模式开辟出一条生路来。时代的不同,同样也在警惕着画廊必须往前看,与时俱进的做好本职工作才是生存之道。

2011年现在画廊“串门——梁龙个展”现场

2013年现在画廊“绘画的细小差别——余晓个展”现场
我是什么样的人,画廊品味就是什么样
今年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的现在画廊,负责人黄燎原在接受采访时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画廊的品味就是什么样的。”这似乎也在印证着画廊与做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联系,你甚至可以把它看成是画廊持之以恒的秘诀。当画廊的意识形态与人的品行趋于一致的时候,画廊自身的独特性也就无需多言,然而走到这一步的国内画廊却并非多数。相较于国外画廊业发展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国内画廊也经常被形容为一个懵懂幼稚的孩童。但是这位初出茅庐的孩子遇上了经济高速运转的社会背景,时代也在不断地催促着国内画廊业的发展。
截止至2008年,全国画廊初步计算已超过5000家,绝大多数集中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然而在这庞大的数据背后,能够持续运营并盈利的画廊可谓凤毛菱角。当然,时间是衡量一切事物发展最公平的砝码,它也让我们看清在这条生物链条中占据主要位置的画廊背后与其他产业一样,都要经历一番优胜劣汰的无情考验之后,才能站得住脚。在这门称之为“烧钱”的产业背后,也将那些鼠目寸光的投机者拒之门外。在经历了2008年后金融危机的重新洗牌后,市场规范化的道路又向前进了一步。在采访中我们一致的发现,从这场暴风雨中坚挺过来的画廊们,他们的自信心与信誉度也成为通往更宽广平台的有利武器。

2014年,郝量个展“幽邃之地”展览现场

2014年,“谭平个展”是偏锋新艺术空间
画廊并不是一个赚钱的机器
正如台湾画商饶大经所说:“画廊业是经济好到极致的产物。”虽然我们并不能确认目前的中国经济是否已经好到了极致,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今天的中国人有理由更加自信。这份自信并不意味着自满,而是体现在对于自己信仰的理想应该全心全意去实现。随着国内越来越多私人美术馆的落地,以及年青一代致力于打造“全球性”为基础的非营利艺术机构的进行,也都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画廊业的希望和动力。作为文化生产基地的画廊,同样肩负着培育市场与引领市场良性循环的义务。
作为一级市场的画廊,从来也不是做着一槌子的买卖。空白空间艺术总监的田源曾在采访中提到:“画廊必须要通过盈利来维持画廊的正常的运转,但是画廊并不是一个赚钱的机器。一个成熟的画廊也不应该只为了赚钱,更多的是应该对收藏家和艺术家负责。”对于身处整个艺术链条最前沿的画廊来说,它必须具备前沿的眼光和敏锐的判断力,这两项基本素质才能让画廊在艺术市场中以更快、更精准的投入保驾护航。接下来则是通过缜密的展览策划、媒体宣传与扩大影响力的运营方式来获得相应的回报。这是一项缓慢而极具挑战的过程,然而其对应的结果则是个人对于文化自信的价值体现。
时至今日,无论任何一个行业我们都要坚守信誉这块核心阵地,画廊也不例外。然而画廊又不像一般的中间商,仅靠收取一定的佣金作为报酬。画廊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同样也需要管理已投资的库存和抵抗一定的资本风险,从而导致画廊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会更加谨慎。总而言之,画廊这门看似光鲜亮丽的工作,实则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