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万 为何会这样看?
夏:对素描有非常深的信任感,才能够一直以这种方式来推进自己的发展。
Hi: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素描”是我经验的组成部分。它直接源于你的手,有很强的综合性,有历史的作用,思想的作用,还有身体的作用。这个样式跟你的身体匹不匹配,也是要考虑在其中的。
夏:训练是学院里纯粹的技术,那个标准也是我用身体去验证的。比如学校的写实要求人必须画得真实、好看,但是你的身体和意识都会与这种要求有一个呼应,如果不匹配的话,就会出现很多差错,在你试图掌握这项技能的时候出现了很多差错,你该如何处理?这种差错的存在应该还是不应该呢?
夏:对,针对空间问题出现的。因为我在平面里已经琢磨了很长时间的空间问题了,因为我的绘画不是标准的造型,标准的造型实际上是被规定的观看方式。比如说我们正常是直立观看,所以,我们图形基本上都是直立观看的结果。同时,视角也不是特殊的视角,都是平视或者带有一点角度的视角。所以如果我们的视觉是自由的话,那我们就可以任意选择形象和观看形象的角度。如此以来,图像会有千变万化,人的头、身体、躯干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这一套图像的概念,就与我们观看的条件有关。
夏:这里面有我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很多课题,比如研究观看的问题,那些观看的条件。
夏:其实就是在思考我们在用什么标准来界定图式的概念。现在我们是按照功能观看来界定现有的人形图式。超越功能和现实的话,就非常复杂了。比如说这里面很重要就是视距——观看的距离。远了就看不见,变成一个点了,但你不能说人就是一个点,对吗?太近了就没有透视,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它是一个被规定的视距。这一切条件构成了关于图式的一切,而我只是在触摸它的边界。
夏: 对,不是说视觉图式,而是一个功能视觉图式。我们只有这么看,才能看清楚对象。
夏:对,为此我做了大量的素描,尝试描绘在超视角、超视距的状态下看到的人形,这些我都会在素描上去体会。
夏:条件改变了,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比如咱们正常看电视,从里面的叙述逻辑,到图像关系,我们已经形成了一整套解读的经验。但是如果把它反过来,把声音关掉,不受听觉逻辑上的影响,还能把整个故事串下来就很难了。判断表情都会很费劲,就不要说情节了。或者是一张脸,正着看的时候可以读出来非常丰富、细腻、准确的内容,但是如果把它反过来的时候,你就看不出来了,这种细腻的表情就会变得很怪。这些都在打破我们对图像的接收习惯和一种既有的认定。
夏:对,没错。所以为什么喜欢画鬼怪的形象,因为当我们的视觉处于开放状态的时候,就能看到鬼怪了。它的联想功能不是按照我们实际生活的功能需要去发生的,开放的状态形象就会跑偏,看到鬼怪就是联想产生的跑偏。